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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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沈墨珩和花螢在眾人的目光註視下，隨官兵往唐府所在地走去。
唐府位於主街的另一側，明明同樣都在主街，但它四周卻是一片蕭條。
比起剛才的熱鬧繁華，這裏只能用“冷清”兩個字來形容。
不等走近，遠遠就能看見，唐府的大門緊閉著，門口掛著白幡，府門前還散落了不少紙錢。
官兵先一步上前叩了叩門，大門很快就開了，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男子。
只見他一身孝服，發絲淩亂，眼神空洞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。
“唐少爺，有人揭榜，我把他們帶來了。”
聽見官兵說有人揭榜，花螢明顯感覺男子眼中閃過一瞬希冀的光芒。
“進來吧。”
不等她仔細看清楚，男子就緩緩開口道，他聲音沙啞，聽上去有些低沈。
“下官還有公事在身，便告辭了。”官兵說罷，徑自離開了。
只留下年輕男子和沈墨珩、花螢面面相覷。
等到兩人進了門，男子將大門重新關起，轉頭看了兩人一眼才又道：“在下唐瀾，不知兩位如何稱呼？”
他問了句，還未等兩人回應，目光就落在沈墨珩身上。
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朝他走近了些，盯著他打量了片刻後，眸子緩緩睜大，再開口時的語氣中難掩驚訝之意：“沈大人？！”
“你如何認得我？”沈墨珩沒想到唐瀾會認出自己，一時間有些楞住。
“我幾個月前在長安城時，曾經在街上見過沈大人，不過那時沈大人並不認得在下。”唐瀾雖然在長安城待的時間不長，但沈墨珩的大名他是聽過的。
他是最年輕的金吾衛首領，有他出手的案子就沒有破不了的。
這麽想著，唐瀾幾近絕望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神采。
他之前不惜花重金給官府，為的便是能夠等來一位有勇有謀之人，可以和他一起協力找出殺害家人的真兇。
他絕不相信所謂的“自殺”之說。
他知道“重賞之下必有勇夫”，只是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沈墨珩。
“我離開長安是有要事在身，不方便對官府洩露身份，還希望唐公子......”
不等他說完，唐瀾已經聽出他的意思，他拍胸脯保證：“放心吧，我斷不會說出去的。”
唐瀾說著，轉向一旁的花螢：“對了，這位姑娘如何稱呼？”
“花螢。”
唐瀾微微點頭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：“姑娘看上去十分年輕，這案子錯綜覆雜，只怕會連累姑娘。”
他已經盡力說得委婉，但花螢還是聽出了他言語間的意思。
說白了他就是覺得她年紀小，又是個姑娘，只怕破不了這個案子，還會阻礙他們。
不等花螢開口反駁，沈墨珩便淡淡道：“唐公子多慮了，她很厲害的。”
“哦？”唐瀾沒想到沈墨珩會替她說話，他雖然疑惑沈墨珩身旁不知何時多了這麽一位小姑娘，但畢竟不熟悉，他也不好多問。
“既然沈大人如此說，想必花姑娘定有過人之處。”
“不用大人、大人喚我。”
聽見沈墨珩的話，唐瀾反應過來拍拍自己的嘴巴：“沈公子放心，我會好好替你保密的。”
“你現在可以把你家人死亡的情形詳細描述下嗎？”
聽了沈墨珩的問話，唐瀾也恢覆了正色，他凝重地點點頭，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盡數說了一遍。
他父親、母親、姐姐去世時，他都還未回府，而他的姐夫是在他回府之後，第二日淩晨寫下遺書後去世的。
按照之前他聽說的街坊鄰居的描述，他姐夫的死相與其他三人完全一致，都是自縊而亡。
遺書就放在他身旁不遠處，他認得那確實是姐夫的筆跡。
因為是夏日，官府驗屍過後發現沒有其他傷痕，便將人下葬了。
“那些遺書還在嗎？”沈墨珩問道，唐瀾應了聲：“在，兩位請隨我來。”
兩人跟在唐瀾身後去了書房內，書房的桌上擺著完完整整的四封遺書。
唐瀾拿了那些遺書遞給了沈墨珩，沈墨珩打開後和花螢一起看了一遍。
這幾封遺書內容出奇的一致，大概意思都是：活著沒什麽意思，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盡快離開這個世界算了。
“以我對爹娘的了解，他們在沒有看見我成家立業之前，根本不可能想不開去尋死。”唐瀾說著眼中有淚光閃現：“我聽姐夫說姐姐自殺前一日，曾經去街上買了不少食材，還和他商量等我回來之後，給我做些我從小愛吃的菜和糕點。”
“試問一個馬上要自殺的人，還會專門上街去買食材回家做飯嗎？”
唐瀾和姐姐關系很好，他了解姐姐，她是個開朗之人，和姐夫又十分恩愛，怎麽可能會忽然想不開去自殺呢？
“他們當然不是自殺，只是如今我們還找不到證據罷了。”沈墨珩冷聲道，他在揭告示的時候，就已經知道這個案子絕非自殺，在看見這四封意思一致的遺書後，他更堅定了內心的想法。
這是一個有預謀的連環殺人案，兇手將一切都偽造得很好，他藏在暗處，或許正在為自己成功逃脫而沾沾自喜。
不過、沈墨珩相信，再完美的犯罪都是會有蛛絲馬跡遺留的。
這案子被他遇見了，他就不會坐視不理，定要將這個罪犯繩之以法。
既然撕了告示，決定幫助唐瀾查明兇手，沈墨珩和花螢自然是按照告示上所要求的暫住在唐府。
做了這個決定後，沈墨珩和花螢先回了一趟客棧，他們將暫放在客棧的包袱取出來退了房間後，才又重新回了唐府。
在他們離開的空檔，唐瀾已經吩咐仆從整理出兩間廂房，方便兩人入住。
夕陽西下，轉眼已是戌時。
天色漸暗，一輪彎月漸漸升起。
沈墨珩和花螢剛把包袱放到房間內，就聽見房外傳來了腳步聲。
“公子、姑娘，晚飯時間到了，我家少爺命小的帶你們過去客廳。”來的這位青年看上去幹凈利索，他的穿著也和府上一般仆從不太一樣。
他的衣服看上去更為精致，袖口還繡著一段銀線。
等沈墨珩和花螢出了房間，青年男子淡淡一笑自我介紹道：“我是府上的管家吳七，兩位在府上這段日子若有什麽需要，盡管來找我，我就住在後院最東邊的房間。”
他介紹完見沈墨珩和花螢點了點頭，才帶著兩人往客廳的方向走去。
臨近客廳時，遠遠看見有仆從端著一盤盤菜品走了進去。
“少爺，兩位客人到了。”吳七將沈墨珩和花螢帶到了客廳門前，站在門外恭敬道。
“好，有勞吳管家了。”
唐瀾的話音剛落，吳七恭敬一拜便要離開，臨走前不忘對著著一旁的沈墨珩和花螢淡笑點頭示意。
等目送他走遠後，沈墨珩和花螢才進了客廳內。
此時客廳的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，有菜的香味不時飄來。
花螢吸了吸鼻子，感嘆道：“好香啊。”
唐瀾被她的模樣逗得一笑，招呼道：“兩位快請坐。”
等兩人落了座，唐瀾又熱情地幫他們盛好了飯。
等唐瀾先動了筷子，沈墨珩和花螢才陸續吃起來。
剛吃了兩口，唐瀾禁不住感嘆：“唐府廚子的廚藝倒是不錯，但還是姐姐做的飯菜最可口。若她還在，見到有客人來了，一定會搶著下廚的......”
沈墨珩：“......”
花螢：“......”
仆從上完菜後都離開了，客廳內只有他們三人。
氣氛有些沈悶，唐瀾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，“兩位勿要見怪，我只是想到了姐姐，一時間有些感傷罷了.......”
唐瀾說著垂下了頭，他整個人本就因為睡眠不足顯得沒有精神，如今染上哀傷更顯得整個人頹廢不已。
花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他，只能求助般望向沈墨珩。
沈墨珩沈默了半晌緩緩開口了：“唐公子，我聽城中百姓說唐府出了離奇案件之後，府上的仆從大都離開了。可剛才我見府內仆從還有不少，這些仆從是你新招來的麽？”
唐瀾聽了他的問話，很快擡起頭來，他搖搖頭：“不是的，說起來還要感謝吳管家。原本在第一樁案子出現的時候，府上已經有仆從蠢蠢欲動，等第二樁、第三樁接連出現後，不少仆從都搶著要離開了唐府.......”
“......自殺案出現的第一刻，官府原本也是覺得蹊蹺的，可他們查來查去都查不出個所以然，後來不知是哪裏的流言說此案若不是自殺多半是妖類所為.......”
“這個流言一出，府上的仆從又走了一半。”
“......後來，我回府時，府上仆從已經只剩一小半。這一小半原本也是搶著要離開的，多虧了吳管家動之以情、曉之以理，再加上我給他們出了三倍月錢，他們才勉強留在了這裏。”
聽了唐瀾的解釋，沈墨珩總算是明白為何案件頻發的唐府，如今還有仆從肯留在此處。
不過，他剛才敏銳地註意到唐瀾提到一句“此案多半與妖類有關”。
下午的時候，他和花螢跟著唐瀾去過書房，看見過那四封遺書。
遺書上面沒有任何妖的氣息殘留，幾乎可以斷定這案子並非妖類所為。
在這種情況下，卻有人故意散布案子與妖類有關的流言。
看來散布這個流言的人，極大可能就是兇手本人。
他為了更好隱藏自己，偽造成自殺不說，更把事件引向妖類，真正做到“事不關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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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墨珩和花螢在眾人的目光註視下，隨官兵往唐府所在地走去。
唐府位於主街的另一側，明明同樣都在主街，但它四周卻是一片蕭條。
比起剛才的熱鬧繁華，這裏只能用“冷清”兩個字來形容。
不等走近，遠遠就能看見，唐府的大門緊閉著，門口掛著白幡，府門前還散落了不少紙錢。
官兵先一步上前叩了叩門，大門很快就開了，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男子。
只見他一身孝服，發絲淩亂，眼神空洞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。
“唐少爺，有人揭榜，我把他們帶來了。”
聽見官兵說有人揭榜，花螢明顯感覺男子眼中閃過一瞬希冀的光芒。
“進來吧。”
不等她仔細看清楚，男子就緩緩開口道，他聲音沙啞，聽上去有些低沈。
“下官還有公事在身，便告辭了。”官兵說罷，徑自離開了。
只留下年輕男子和沈墨珩、花螢面面相覷。
等到兩人進了門，男子將大門重新關起，轉頭看了兩人一眼才又道：“在下唐瀾，不知兩位如何稱呼？”
他問了句，還未等兩人回應，目光就落在沈墨珩身上。
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朝他走近了些，盯著他打量了片刻後，眸子緩緩睜大，再開口時的語氣中難掩驚訝之意：“沈大人？！”
“你如何認得我？”沈墨珩沒想到唐瀾會認出自己，一時間有些楞住。
“我幾個月前在長安城時，曾經在街上見過沈大人，不過那時沈大人並不認得在下。”唐瀾雖然在長安城待的時間不長，但沈墨珩的大名他是聽過的。
他是最年輕的金吾衛首領，有他出手的案子就沒有破不了的。
這麽想著，唐瀾幾近絕望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神采。
他之前不惜花重金給官府，為的便是能夠等來一位有勇有謀之人，可以和他一起協力找出殺害家人的真兇。
他絕不相信所謂的“自殺”之說。
他知道“重賞之下必有勇夫”，只是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沈墨珩。
“我離開長安是有要事在身，不方便對官府洩露身份，還希望唐公子......”
不等他說完，唐瀾已經聽出他的意思，他拍胸脯保證：“放心吧，我斷不會說出去的。”
唐瀾說著，轉向一旁的花螢：“對了，這位姑娘如何稱呼？”
“花螢。”
唐瀾微微點頭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：“姑娘看上去十分年輕，這案子錯綜覆雜，只怕會連累姑娘。”
他已經盡力說得委婉，但花螢還是聽出了他言語間的意思。
說白了他就是覺得她年紀小，又是個姑娘，只怕破不了這個案子，還會阻礙他們。
不等花螢開口反駁，沈墨珩便淡淡道：“唐公子多慮了，她很厲害的。”
“哦？”唐瀾沒想到沈墨珩會替她說話，他雖然疑惑沈墨珩身旁不知何時多了這麽一位小姑娘，但畢竟不熟悉，他也不好多問。
“既然沈大人如此說，想必花姑娘定有過人之處。”
“不用大人、大人喚我。”
聽見沈墨珩的話，唐瀾反應過來拍拍自己的嘴巴：“沈公子放心，我會好好替你保密的。”
“你現在可以把你家人死亡的情形詳細描述下嗎？”
聽了沈墨珩的問話，唐瀾也恢覆了正色，他凝重地點點頭，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盡數說了一遍。
他父親、母親、姐姐去世時，他都還未回府，而他的姐夫是在他回府之後，第二日淩晨寫下遺書後去世的。
按照之前他聽說的街坊鄰居的描述，他姐夫的死相與其他三人完全一致，都是自縊而亡。
遺書就放在他身旁不遠處，他認得那確實是姐夫的筆跡。
因為是夏日，官府驗屍過後發現沒有其他傷痕，便將人下葬了。
“那些遺書還在嗎？”沈墨珩問道，唐瀾應了聲：“在，兩位請隨我來。”
兩人跟在唐瀾身後去了書房內，書房的桌上擺著完完整整的四封遺書。
唐瀾拿了那些遺書遞給了沈墨珩，沈墨珩打開後和花螢一起看了一遍。
這幾封遺書內容出奇的一致，大概意思都是：活著沒什麽意思，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盡快離開這個世界算了。
“以我對爹娘的了解，他們在沒有看見我成家立業之前，根本不可能想不開去尋死。”唐瀾說著眼中有淚光閃現：“我聽姐夫說姐姐自殺前一日，曾經去街上買了不少食材，還和他商量等我回來之後，給我做些我從小愛吃的菜和糕點。”
“試問一個馬上要自殺的人，還會專門上街去買食材回家做飯嗎？”
唐瀾和姐姐關系很好，他了解姐姐，她是個開朗之人，和姐夫又十分恩愛，怎麽可能會忽然想不開去自殺呢？
“他們當然不是自殺，只是如今我們還找不到證據罷了。”沈墨珩冷聲道，他在揭告示的時候，就已經知道這個案子絕非自殺，在看見這四封意思一致的遺書後，他更堅定了內心的想法。
這是一個有預謀的連環殺人案，兇手將一切都偽造得很好，他藏在暗處，或許正在為自己成功逃脫而沾沾自喜。
不過、沈墨珩相信，再完美的犯罪都是會有蛛絲馬跡遺留的。
這案子被他遇見了，他就不會坐視不理，定要將這個罪犯繩之以法。
既然撕了告示，決定幫助唐瀾查明兇手，沈墨珩和花螢自然是按照告示上所要求的暫住在唐府。
做了這個決定後，沈墨珩和花螢先回了一趟客棧，他們將暫放在客棧的包袱取出來退了房間後，才又重新回了唐府。
在他們離開的空檔，唐瀾已經吩咐仆從整理出兩間廂房，方便兩人入住。
夕陽西下，轉眼已是戌時。
天色漸暗，一輪彎月漸漸升起。
沈墨珩和花螢剛把包袱放到房間內，就聽見房外傳來了腳步聲。
“公子、姑娘，晚飯時間到了，我家少爺命小的帶你們過去客廳。”來的這位青年看上去幹凈利索，他的穿著也和府上一般仆從不太一樣。
他的衣服看上去更為精致，袖口還繡著一段銀線。
等沈墨珩和花螢出了房間，青年男子淡淡一笑自我介紹道：“我是府上的管家吳七，兩位在府上這段日子若有什麽需要，盡管來找我，我就住在後院最東邊的房間。”
他介紹完見沈墨珩和花螢點了點頭，才帶著兩人往客廳的方向走去。
臨近客廳時，遠遠看見有仆從端著一盤盤菜品走了進去。
“少爺，兩位客人到了。”吳七將沈墨珩和花螢帶到了客廳門前，站在門外恭敬道。
“好，有勞吳管家了。”
唐瀾的話音剛落，吳七恭敬一拜便要離開，臨走前不忘對著著一旁的沈墨珩和花螢淡笑點頭示意。
等目送他走遠後，沈墨珩和花螢才進了客廳內。
此時客廳的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，有菜的香味不時飄來。
花螢吸了吸鼻子，感嘆道：“好香啊。”
唐瀾被她的模樣逗得一笑，招呼道：“兩位快請坐。”
等兩人落了座，唐瀾又熱情地幫他們盛好了飯。
等唐瀾先動了筷子，沈墨珩和花螢才陸續吃起來。
剛吃了兩口，唐瀾禁不住感嘆：“唐府廚子的廚藝倒是不錯，但還是姐姐做的飯菜最可口。若她還在，見到有客人來了，一定會搶著下廚的......”
沈墨珩：“......”
花螢：“......”
仆從上完菜後都離開了，客廳內只有他們三人。
氣氛有些沈悶，唐瀾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，“兩位勿要見怪，我只是想到了姐姐，一時間有些感傷罷了.......”
唐瀾說著垂下了頭，他整個人本就因為睡眠不足顯得沒有精神，如今染上哀傷更顯得整個人頹廢不已。
花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他，只能求助般望向沈墨珩。
沈墨珩沈默了半晌緩緩開口了：“唐公子，我聽城中百姓說唐府出了離奇案件之後，府上的仆從大都離開了。可剛才我見府內仆從還有不少，這些仆從是你新招來的麽？”
唐瀾聽了他的問話，很快擡起頭來，他搖搖頭：“不是的，說起來還要感謝吳管家。原本在第一樁案子出現的時候，府上已經有仆從蠢蠢欲動，等第二樁、第三樁接連出現後，不少仆從都搶著要離開了唐府.......”
“......自殺案出現的第一刻，官府原本也是覺得蹊蹺的，可他們查來查去都查不出個所以然，後來不知是哪裏的流言說此案若不是自殺多半是妖類所為.......”
“這個流言一出，府上的仆從又走了一半。”
“......後來，我回府時，府上仆從已經只剩一小半。這一小半原本也是搶著要離開的，多虧了吳管家動之以情、曉之以理，再加上我給他們出了三倍月錢，他們才勉強留在了這裏。”
聽了唐瀾的解釋，沈墨珩總算是明白為何案件頻發的唐府，如今還有仆從肯留在此處。
不過，他剛才敏銳地註意到唐瀾提到一句“此案多半與妖類有關”。
下午的時候，他和花螢跟著唐瀾去過書房，看見過那四封遺書。
遺書上面沒有任何妖的氣息殘留，幾乎可以斷定這案子並非妖類所為。
在這種情況下，卻有人故意散布案子與妖類有關的流言。
看來散布這個流言的人，極大可能就是兇手本人。
他為了更好隱藏自己，偽造成自殺不說，更把事件引向妖類，真正做到“事不關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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